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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疫》阅读笔记


更新于2020年3月12日

最近疫情越来越严重,我总是在切身关于自己的事情上才开始分外关注和重视,现在想来甚是愚蠢。所有人在病毒和战争面前都是一体的,没有人能够独善其身。我想着趁这个机会好好看一下加缪的《鼠疫》,希望能获得一些启发。身处这个当口,感受愈发强烈。

第一部

天灾人祸本是常见知识,然而当灾祸落在大家头上时,谁都难以相信那会是灾祸。人世间经历过多少鼠疫和战争,两者的次数不分轩轾,然而无论面对鼠疫还是面对战争,人们都同样措手不及。列大夫与我们的同胞一样措手不及,因此我们必须理解他的忧郁心情,理解他为什么会焦虑不安而同时又充满信心。一场战争爆发时,人们说:“这仗打不长,因为那太愚蠢了。”毫无疑问,战争的确太愚蠢,然而愚蠢并不妨碍他打下去。倘若人不老去想自己,他会发觉蠢事有可能一直坚持干下去。在这方面,我们的同胞和大家一样,他们想的是他们自己,换句话说,他们都是人文主义者:他们不相信天灾。天灾怎能和人相比!因此大家想,这灾祸不是现实,他只是一场噩梦,很快就会过去。然而,噩梦不一定会消逝,他们一个接着一个,期间失去的却是人,首先是那些人文主义者,因为那些人没有采取预防措施。我们同胞的过失并非比别人眼中,他们忘记了人应当谦虚,如此而已,他们认为他们还有可能对付一切,这就意味着天灾没有可能发生。他们继续做买卖、准备旅行、发表议论。他们如何能想到会有鼠疫来毁掉他们的前程、取消他们的出行、阻止他们的议论?他们自以为无拘无束,但只要大难临头,谁都不可能无拘无束。

他想,在历史上大约发生过三十次大规模的鼠疫,大约造成一亿人死亡。但死一亿人算什么?人只有在打过仗时才知道死人是怎么回事。既然人在死亡时只有被别人看见才受重视,分散在历史长河中的一亿尸体无非是想象中的一缕青烟而已。

“因此,叫它鼠疫或增长热都无关紧要,唯一重要的是你们得阻止它夺去城里一半人的生命。”

书中描写的鼠疫情况日渐严重,对床位的乐观估计,对建议隔离和死者殡葬的安排,以及血清的生产和运送,却远跟不上疫情的发展。

晚间,大街小巷依然熙熙攘攘,电影院门前仍排着长队。… 里厄边看边说:“他们害怕了。”电报上写着:“宣布进入鼠疫状态。关闭城市。”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第二部

的确,关闭城市造成的最显著的后果之一,是毫无思想准备的亲朋好友们突然面临的离别。母子、配偶或情侣在几天之前分别是,还以为那是暂时的离别,他们在火车站的月台上互相拥抱亲吻,随便嘱咐几句,有的还相约几天或几周之后再见;他们完全沉浸在人类愚蠢的自信力,亲人的启程几乎没有是他们在日常事务里分心。只是在后来他们才一下子发现那次分离是无可挽回的,他们既不能重聚,也无法联系。

可以说,一并突然侵入所产生的最初后果,就是强迫我们的同胞像毫无个人情感的人一般行事。… 所有的情况都应当关心,但同时又都不可能考虑。事实上,必须花好几天功夫我们才有可能认识到,我们的处境时毫无回旋余地的;“妥协”,“特殊照顾”,“例外情况”这些字眼已经失去意义了。

这种骤然的、全面的、前途渺茫的离别是我们无所适从,成天追忆拿近如昨日却恍如隔世的音容笑貌而无力自拔。事实上,我们经受着双重的痛苦,首先是我们自己的,然后是想象中的远方亲人–儿子、妻子或情人–保守的痛苦。

作者认为在封城之后,人们的第一感受是:流放感。我目前没有切身的体会,想来这是由目前的联系方式的发展所改变的吧。即使被封城,城内的人依然可以和城外的亲人联系沟通,作者所描绘的悔恨与怀念发生的概率便会相对小一些。互联网的连接也在一定程度上减少了空虚,借助互联网的学习依旧可以进行,故而书中所描述的难以忍受的空虚不一定吻合。

也就从这一刻起,他们才更容易追溯自己的爱情,并仔细审视其中的不足之处。平时,我们都自觉不自觉地知道,没有不能再完善的爱情,而我们却多少有点心安理得地让我们的爱情甘于平庸。然而,回忆却要求更为严格。这波及全城的飞来横祸不光给我们带来让我们鸣冤叫屈的痛苦,而且还让我们去自找痛苦并且心甘情愿忍受痛楚。这乃是疫病转移人们注意力并把水搅浑的一种方式。

流放感 -> 听任天象决定自己的心情 -> 孤独到达极限

他们要么无缘无故地感到痛苦,要么无缘无故地怀抱希望。

最后,在孤独达到极限时,谁也不能指望邻里的帮助,人人都得忧心忡忡地闭门独处。倘若我们当中哪一位偶尔想与人交交心或谈谈自己的感受,对方无论怎样回应,十有八九都会是他不快,因为他发现与他对话的人在顾左右而言他。他自己表达的,确实是他在日复一日地思虑和苦痛中凝结起来的东西,他想传达给对方的,也是长期经受等待和苦恋煎熬的景象。对方却相反,认为他那些感情都是俗套,他的痛苦俯拾即是,他的惆怅人皆有之。无论出于善意或恶意,这种回答都是不公正的,必须加以拒绝。或者,至少对那些人受不了沉默的人来说,既然别人不能领会出自肺腑的话,谈谈人际交往方式和社会杂文,可以说都是些日报上的新闻。就这样,在聊天中用套话来表达自己最真切的痛苦以习以为常了。鼠疫的囚犯们只有用这样的代价才能赢得门房的同情或引起听众的兴趣。

不过,最重要的是,无论这些流放者的焦虑有多么痛苦,无论他们空虚的心有多么沉重,可以说他们在鼠疫初期仍是幸运的人。实际上,就在百姓一开始感到恐慌的当儿,他们整个心思仍集中在他们等待的亲人身上。在众人陷入困境时,爱情的利己主义保护了他们,仅仅在鼠疫是他们的生离有变成死别的未显示,他们才想到鼠疫。因此,在鼠疫的高峰期,他们也显得细不在焉,这种对健康有益的心不在焉很容易被误认作从容不迫。他们的绝望之情是他们免于精华,他们的不幸也有好处。比如,如果说他们当中的某一位也被疫病夺走了生命,那也几乎总是在他无暇提防的时候发生的。他正在坚持同影子进行长时间的内心交谈时,突然被拖了出来,没有过度,直接扔到一片死寂的另一个世界。他没有时间考虑任何事情。

大家有共同的感受,如别离和恐惧,但人人都继续把自己操心的私事放在首位。还没有一个人真正承认发生了疫病。大多数人最敏感的还是打乱了他们习惯、损害了他们利益的那一切。他们为此而不快,而气愤,但这些情绪是不可能对抗鼠疫的。… 在此之前,各家报纸和情报资料局都没有得到过有关疫情的官方统计数字,但现在省长却日复一日的向情报资料局统计数字,并请他们发布周报。 可是,就这样,公众也没有立即做出反应。 … 人们从不关心的甚至正是这种精确性,尽管精确性具有明显的好处。从某种意义上说,公众缺乏比较的出发点。久而久之,大家发现死亡数字确实在上升,只有到这是,舆论才意识到事实的真相。… 这样的增长数字起码是有说服力的,但说服力还没有抢到足以让同胞们在忧虑中摆脱这样的印象:这次事故的确令人不快,但无论如何也只是暂时现象。 他们因而继续在大街上来来往往,继续坐在咖啡馆的露天座上。大致说来,他们都不是怯懦的人,他们见面时谈笑风生多,长吁短叹少,而且总装出欣然接受着明显的暂时不变的姿态。面子是保住了,但到了月底,大约在祈祷周里,更严重的变化却使我们的城市变了模样。

然而,在某种意义上,所有这些变化都太不寻常,来得也太快,所以很难认为那是正常和持久的现象。结果是,大家仍旧像往常一样把个人的感受放在第一位。

他一直注视着朗贝尔走进去的那家旅馆的大门,意识到一种让人别扭的冷漠已开始主宰了他。… 在经历了这些日子之后,里厄这财务处,他再也不必费力压抑自己的怜悯心了,因为在怜悯已起不了作用时,人们对怜悯会感到厌倦。在这些负担沉重的日子里,大夫找到了唯一是他宽慰的东西,那就是慢慢锁闭情感以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不过仍有许多人一直希望瘟疫快快结束,希望自己和家人都能幸免。因此,他们还没有感到自己有义务干点儿什么。鼠疫于他们不过是讨厌的过客,既然来了,总有一天会离去。他们恐惧,但并不绝望。将鼠疫堪称他们的生活方式本身,从而忘却瘟疫之前他们能够采取的生存方式,这样的时刻尚未到来。总之,他们处于期盼中。他们对宗教和对待其他许多问题一样,鼠疫是他们的性情变得非常独特,既非冷漠,也非热情,这种性情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客观”。


更新于2020年3月13日

早晨起床搜索了一下病例人数,发现自己实在是低估了病毒的危害性,许多欧洲国家总病例人数已接近八百,医疗资源跟不上需求程度。和在瑞典的好友聊天,听到她对所处地区的描述,很是担心。除了担心,我们更多地感受到的是无力感,人类在大自然面前的无力感,在政府面前的渺小感。面对强大有力的政府,我们有信心;面对相对措施不那么到位的政府,我们感到恐慌。

好友提到不确定性,提到感觉生存就像一场不完全信息博弈,我深表赞同。同时,我想,恐慌是否就是源于这种不确定性和信息不完全呢?因为我们不知道政府会提出什么样的政策,不清楚疫情会怎样发展,不知道身边的人会怎样应对这场战役,不清楚社会机制是否还能保障自己的生存所需,所以我们害怕,我们去抢购,想尽自己所拥有的信息程度做最充分的准备。这会不会和股市很像?股市的反应基于投资者对经济的信心,民众的反应基于对政府,对社会运行机制,对医疗保障资源,和对经济生产保障的信心。我想,好的投资者应当都是会充分调研,并且仔细分析的,同理,面对疫情,我感到自己有责任,也有必要去认真调查研究,分析这场疫情给社会、给经济带来的方方面面的影响,从而让自己、也让身边人有一个更清晰理智的认识。“信息不完全”,觉得好友说到了点子上,这或许就是漂浮着的恐慌的来源,了解的信息越多越全面,恐慌或许就渐渐落地了。

“你认为自己对生活中的一切都很了解吗?”里厄问道。 黑暗中,塔鲁用同样平静的声音回答道:“是的。”

塔鲁提出要组成志愿队,为医疗提供帮助,之后他们进行了一些讨论,但塔鲁和里厄的对话我没有理解,之后应当重读。

“嘿,塔鲁,”他说,“是什么促使您操持这些事的呢?” “我不知道,也许是我的道德观吧。” “什么样的道德观?” “理解。”

但比这更愿意相信,过分重视高尚行为,结果反而会变成对罪恶间接而有力的保养。因为那样做会让人猜想,高尚行为如此可贵,只因它寥若晨星,所以狠心和冷漠才是人类行为更经常的动力。而这种想法正是笔者不能苟同的。人世间的罪恶几乎总是由愚昧造成,人如果缺乏教育,好心也可能同恶意一样造成损害。好人比恶人多,而实际上那并非问题症结之所在。人有无知和更无知的区别,这就叫道德或不道德,最令人厌恶的不道德是愚昧无知,无知的人认为自己无所不知,因而自认有权杀人。杀人凶手的心灵是盲目的,而没有远见卓识就不会有真正的善和高尚的爱。

事实上,献身于卫生防疫事业的人们一不一定功勋卓著,他们那样做只因他们知道那是唯一需要做的事情,而在那样的时刻不下此决心才真叫不可思议。这些组织有助于同胞们进一步了解鼠疫,并使他们部分相信,既然已发生疫病,为了同它斗争,就应当做需要做的事。由于与鼠疫打交道已变成了一些人的职责,这疫病才真正展露了它的实质,即是说,它已是大众的事了。

但也可以说,这种良好的愿望于他们、于小学教员、于所有心地与小学教员相同的人都一样普通,而作为人类的光荣,这后一种人比大家想象的更多,至少笔者有此信念。

全部的问题在于尽可能阻止人们死于鼠疫,与亲人永别。要做到这点,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同鼠疫作战。这个道理并没有什么可赞扬之处,只不过是顺理成章而已。

域外之人笨拙地试图表示他们休戚与共的感情,他们的确这样说了,但同时也表明他们处在可怕的无能为力的境地,任何人处于这种境地都不可能真正分担自己看不见的痛苦。

书中花了一些笔墨写一个外来被困于此的记者朗贝尔。他花了大量精力和时间想要逃出去,他想要为爱活着,而不是为了英雄主义而活着。这一部分的最后,他提出要和塔鲁和里厄一起为防疫工作,或许这就是前面提到的“人类的光荣”。

第三部

在八月中旬,瘟疫已经覆盖了一切。这一来,再也不存在个人的命运了,只有鼠疫这个集体的经历和休戚与共的感情。其中最强烈的事离情和放逐感,以及这些感情所包含的恐惧和愤慨。

在这个时期,人们开始放火少自己的房屋,当局开始考虑授予可能死亡的看守以瘟疫纪念章,武装交火也开始愈演愈烈,当局开始实施宵禁。之后,作者花了不少笔墨描绘丧葬活动,随着死亡人数增加,工作人员数量减少,棺材也不够用了,因瘟疫而死亡的人们想要体面地离开已是不大可能了,快速掩埋,焚烧尸体。

他也知道,如果统计数字继续上升,再优秀的组织都将无法抵御,人们会不顾省府的禁令,跑过来死在人堆里,腐烂在大街上,全城的居民都会看见,在公共场合,垂死的人紧紧抓住活着的人,表情里透出合情合理的仇恨,以及愚蠢的希望。

原因是灾祸比任何东西都更不壮观,而且,巨大的祸患时间之长本身就十分单调。在历经灾害的人们的记忆里,鼠疫期间的恐怖日子并不显得像无休无止的残酷的火焰,却更像没完没了的重重的踩踏,将它所经之处的一切都踩得粉碎。

经过这漫长的别离期,他们在也想象不出自己亲身经历的那种亲情,也想象不出怎么可能有一个人曾在自己身边生活,而且自己随时可以用手抚摸那个人。 从这个角度看,他们已进入了鼠疫时期的正常生活秩序,这种秩序越是不好不坏就越有效力。我们当中已不再有人满怀豪情,谁的感觉都同样平淡。

我们的同胞以循规蹈矩,就像有人说的,他们已适应了,因为他们别无他法。当然,他们对不幸和痛苦还有自己的态度,但谁也感觉不到最尖锐的痛苦了。此外,比如里厄大夫就认为,上述这种情况才是真正的不幸,习惯于绝望比绝望本身还要糟糕。从前,远隔天涯的人们并非真不幸,在他们的痛苦里还有一现实人感悟的光明,但这一线光明已然消逝了。

很有必要提一提,鼠疫已夺走了所有人谈情说爱甚至交友的能力。因为爱情要求些许未来的曙光,而对我们来说,只存在当前的瞬间。


更新于2020年3月15日

第四部

进入了九月和十月,局面停滞不前,里厄和他的朋友们都已经疲惫到了冷漠的程度,人们已经不怎么关心疫情更新情况,只一味地坐着应该做的工作,就像大战时疲惫的军士只顾修筑军事,已无力盼望停战日的到来。

他明白,在他还看不到尽头的这段时间,他的职责已不再是治愈病人。他扮演的角色只是诊断、发现、观察、描述、登记,然后判死刑。

他看到这类想法也在他的朋友们脸上反映出来。所有持续进行抗议斗争的人都逐渐心力交瘁了,然而,这种心力交瘁最危险的后果还不在于他们对外界发生的事情以及别人的喜怒哀乐无动于衷,而在于他们听任自己漫不经心、疏忽大意。原来,他们已表现出这样的倾向:凡是他们认为并非绝对必要的行动,以及他们自己以为力所不及的事,他们都退避三舍。结果,这些人竟越来越忽视他们自己制定的卫生规则,而且忘记了他们自身消毒的众多规定中的某些条款,… 他们赶去之前就觉得疲惫已极,无力再转到某个地方去滴注必要的预防药物。这才是真正的危险,因为正是同属一进行的斗争是他们成了最易手感让的人。总之,他们是在赌运气,而运气并非属于每个人。

记者朗贝尔在终于能离开的时候决定留下来,和里厄和塔鲁一起。

“世上没有任何东西值得人们为它而舍弃自己之所爱。但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也抛弃了我之所爱。”

中间出现了一段塔鲁和里厄的谈话,暂时没有理解,之后再读一遍。

在这一部分的结尾,鼠疫的势头减弱了。

第五部

References

[1] 加缪. 鼠疫. 上海译文出版社, 1980.

This post is licensed under CC BY 4.0 by the auth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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